青龙吟
试图还原一二千年前的战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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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破的青色旌旗在瑟瑟海水中来回漂动,褪色的“东海龙族”四字在急流的冲刷中不断扭曲变形。海水中不均匀地弥漫着大片残红,或浓或淡,血腥之味凝结不散。放眼望去,满地的刀枪剑戟将战场修饰得犹如荆棘丛生的深谷,地上尸骸堆积如山,白骨森然。
冰冷的三尺青锋斜插在地,剑身上殷红的血迹已经凝固干涸,掩盖了寒剑的凌厉。一只覆有薄茧的手掌握住剑柄,金色的血液从指缝中渗出来沾染在剑柄上,一边沿着剑身往下流淌,一边四处漂散,融进了浅红色的海水中。
敖乙拔出剑刃立于阵前,怒视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。连日以来战火不断,他已不知自己带领着银盔军作战了几天几夜,来自天庭的围剿却愈加凶猛,龙族所能镇守的防线不断后退,再退下去敌军就要直捣龙宫了!并非东海最强之军浪得虚名,而是天庭对于围剿妖族一事势在必得,一支银盔军便让他们派遣了超出对手十倍数量的军队前来应战。
银盔军再强大也终究是寡不敌众,他们与敌军鏖战了五天五夜,倾尽全力拖住天庭的围剿,几个来回下来已经折损了一大半将士。
“殿下,如今这形势……我们是进是退?”麾下的一位将领请示道。
敖乙咬了咬牙,握紧了剑柄:“由不得我们选择了,退得了一时,退得了一世吗?我们若是俯首称臣,这些自诩为尊的神族只会高傲地宣布胜利,然后将我们贬为阶下囚。与其跪着认命服输,不如站着拼死一搏!传令下去,吹响号角擂动战鼓,不战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!”
犹如鲲鸣的号角声空灵悠长,声声战鼓响彻云霄,洪流之中,一阵阵腥浪掀起新的征程。两支数量悬殊的军队交锋作战,身着银甲的银盔军很快便被大片的明黄战袍淹没。
“杀——”
银盔军将士们一手持紧长枪一手握住盾牌,一往无前地冲锋陷阵。原已平复下来的海水又被搅得翻腾如沸,伴随着肉体被刺穿被破开的闷钝声,殷红的热血仿佛游蛇一般逶迤而去,消散在了浑浊的海水之中。
耳畔厮杀声混作一片,交锋的过程中不时有人倒下。敖乙来不及去看倒了哪些人还剩多少人,只得一刻也不停地执剑应对源源不断的敌军。敖乙旋腕挽起利落迅疾的剑花,剑刃的寒光次第掠过他坚毅的脸庞,剑气如虹,敌人难以近身。
身后有人企图偷袭,敖乙早已敏锐地察觉到了,抬脚踢起地上的剑鞘不偏不倚地直击来者面门。剑身旋转渐缓至停,剑柄稳稳地落入敖乙的掌心之中。
寒光乍现,利刃一抹,一剑封喉。偷袭者应声倒地,瞬间血流如注,溅了敖乙一身。
敖乙弹开铠甲前两簇青缨上的血珠,举起被鲜血染得面目全非的青铜剑,继续挥剑斩敌。一时间内,深海之中血如酾雨。
一道强劲的金光掠过,银盔军手中的武器被折断,盾牌则四分五裂。敖乙手中的剑也受了这一击,不过并未断裂,只是被击落在地,入土三分。
“冷面玉龙……”为首的将领打量了敖乙片刻,缓缓道,“本座今日算是见识了,果真有两下子。不过,妖终究是妖,难成气候!”
没了武器与盾牌的银盔军聚拢过来:“殿下,武器断裂了,我们拿什么与他们打……”
敖乙看了看前方,又望了望退路,随即转身在身后竖起一道高高的屏障。“那我们只能破釜沉舟了!将士们,从现在开始,这道屏障是我们退路的极限,绝对不能让敌人越过这道界线,熬也要熬死他们!”
敌方见银盔军没了护盾,便朝着他们拉弓放箭。雨点般密集的箭矢划开一道道水纹朝他们袭来,射中了不少人。
敖乙设了一个结界试图抵挡这轮猛功,但这并支撑不了多久。为了不坐以待毙,他打算独自前去开路。他拔剑离开结界,挥剑如练,将袭来的箭矢犹如帚扫落叶一般击挡回去。然而箭雨密密麻麻地袭来,敖乙孤身一人,举步维艰。
“殿下,让属下来帮您!”一位将士竟举着一块残破的盾牌迎着箭雨追上前来。
“咻——”数支利箭离弦而出。
敖乙回头看到那位将士,只见他拾起一支箭矢将射来的利箭击打开,而他手中的盾牌落满了长箭,裂缝越来越大,随时都会碎裂。敖乙冷斥着驱他回去,他却执意前来相助。利箭离弦的声音愈加震耳,敖乙不得不收回心神应对眼下的危急状况,挥剑折戟。
盾牌上的裂痕越来越大,最后残盾碎裂成了好几片坠落在地。敖乙听这动静,立即出剑截断向那位将士飞射而去的利箭。断箭刷刷落地,凌乱地嵌入地下,犹如荆棘载途。
“你不好好待在原处等候命令,跑出来做什么!你这样贸然闯出来很危险!”接近了那位鲁莽的将士之后,敖乙厉声斥道。
“属下有罪,但属下不能看着殿下只身冒险……殿下,当心身后!”一语未了,身后一阵疾风袭来。
敖乙本可侧身躲避,只是这样会将那位将士暴露在外。他抬手想要截住射来的利箭,箭头却擦过他的虎口飞驰而去。
发冠落地,青色的长发犹如海藻一般漂起,随之升起的是丝丝缕缕的寸金热血。
“殿下……”
敖乙扬手制止了那位将士剩余的话,虎口上的金色血液缓缓弥漫开来。散落的长发像丝滑的青苔一般在浑浊的海水悠悠漂扬,将他坚毅的脸庞遮掩得若隐若现。
眼看结界即将被破,敖乙沉声命令道:“归队,摆阵!”
“可是殿下……我们剩余的人数不够摆阵……”
“别担心,有我在,剩下的缺口由我来补。”敖乙心中已有决定,遂丢下剑,敛目叠手,霎那间青光四起。
升气术,在这之前他已经用了三次,此术用得越久越频繁将会对身体造成越大的负荷,但眼下情形已由不得他再犹豫了。
“希望这回能负担得了……”敖乙默想着,驱动术法。
炫目的青色光芒伴着升腾的水浪化作几股盘旋而上,迸发出巨大的力量,击开一圈波浪。斜插在地的枪戟箭矢纷纷被这股力量折作两半,堆积的尸骸散落下来,横尸遍野。
身后的阵法已经就绪,敖乙被升起的青光与水浪包裹其中,肩上的披风与散落的长发凌风扬起,一层莹亮的光芒镀上他展露无遗的脸庞。
光与水在半空中化作一条威严的龙形,凭借身后的阵法蓄势托力,水龙在敖乙的控制下游弋而上,直冲敌营。
巨龙席卷之处,刀剑落地人仰马翻,天庭的旗帜如遇狂风催折的朽木一般,倒伏了一片。扬起的尘土将海水搅得混浊泛黄,漂散的浊水中只见敌军乱作一团,兵戈与铁蹄的撞击声不绝于耳。
“呃嗯——”敖乙半跪在地,手扶剑柄支撑住身子,喉中涌起腥咸,紧接着,大滩的鲜血犹如打翻的流金一般在海水中弥漫开。
敖乙抹了抹滴沥着血丝的嘴角,喃喃道:“果然,还是太勉强了……”
眼看对面的一片浑浊即将尘埃落定,敖乙正要拔剑奋起,手掌却失力地从剑柄上滑落。
手腕上的龙鳞像荆棘一般蔓延开来,敖乙试图再次去握剑柄,他的一双手却倏然化作尖利的龙爪,坚硬的鳞片反射着深幽的青色光芒。
一阵莹光之后,敖乙半跪的双腿化作青色的龙尾匍匐在地。糟了!升气术给身体带来的负荷令他难以维持完整的人形。敖乙颔首察看身下情形,抬起头时,双颊已错落地覆上青色龙鳞,血迹未干的嘴角露出尖利的獠牙。
“黔驴技穷了吧?”混沌散去之后,敌方将领嗤笑道。敖乙带领银盔军残部孤注一掷的做法虽伤了敌军不少人,奈何对方人多势众,这点伤亡对于他们而言不值一提。
敖乙双掌撑地怒视敌军,尖锐的龙爪深深地嵌入泥土之中,留下深深的抓痕。
“东海最强之军竟只有这点实力!本座听闻……你的兄长因为你的鲁莽已经送了命,如今你也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,乖乖束手就擒,本座可以考虑让你走得安详一些。”对方一脸虚伪的悲悯,居高临下地看着敖乙说道。
字字锥心,像一把利刃一般刺入敖乙的肺腑。敖乙攥掌捶地,愤恨不已。
“本座这就送你下去向你兄长赎罪!”敖乙分神片刻,对面寒刀已然竖起,不遗余力地向他袭来,“受死吧!”
敖乙翻身躲闪,卷起阵阵尘土。“嚓——”刀刃落在他身侧咫尺之处,削断一缕青丝。
“穷寇之徒还想负隅顽抗。”敌方胜券在握,毫不留情地继续出击。
当刀刃的寒光在敖乙的青眸中无限放大时,只听一阵脆响,一旁的青铜剑破土而出,替主人挡住了这一击。刀剑相抵,各自弹出数丈之外。
“青鸾!”敖乙惊愕地看着通灵的佩剑像折翼之鸟一般坠落在远处。
寒刀入鞘,敌军将领一扬手,身后的弓箭手便拉弓绷弦,密密匝匝的箭矢铺天盖地地袭来。离弦的箭矢如松针如芒刺,占据了敖乙整个瞳孔。
敖乙下意识地合眸等待下一刻的万箭穿心,只听几声穿破血肉的闷响,滚烫的血液溅在敖乙脸上,他的体内却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剧痛。
敖乙缓缓睁开眼睛,一向冷戾的目光此时却逐渐染上错愕,青色的瞳孔放大到了极致。
“殿下……”挡在敖乙面前的是将士们自发组成的人墙肉盾!他们勾肩搭背连成一道防线,以血肉之躯筑成一脉不倒的长城。数支尖锐的箭端穿过银盔军将士们的身躯,白进红出,浓稠的殷红血液自箭头处缓缓砸落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在做什么?”敖乙试图爬起身来拉开他们,却未能如愿。“闪开啊!你们不要命了!”
挡在敖乙面前的将士们身中数箭,身子已有些瘫软,步伐也变得虚浮,可他们互相搀扶着,绝不倒下,也不挪动一步,像尊雕像一般垒然不动。
一排人顶不住了,又一排人紧挨着身子挡在外面,周而复始,最后形成层层加固的人墙。无人组织,也无人逃避,他们像靶子一般承受着弓箭的射击。万箭齐发,血流成河。鲜血染红了将士们的战袍,他们身上被利箭破开的窟窿眼是血河的源头,骇人的殷红色久积不散,浓浓的血腥味四处蔓延。
到最后,敖乙身后竟空无一人,他们都挡在他的面前,以血肉之躯立起一道坚固的屏障。箭矢依旧如雨点般密集地袭来,破开血肉的闷响此起彼伏,将士们愣是咬着牙撑住身子,左右相搭,前后相扶,屹立不倒。
几场战役下来,敖乙从未觉得他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般无措。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将士们为他赴死,他这个将领却无计可施。纵使见惯了战场上的胜负生死,可如今这样的场景却还是令他慌乱无措、惊愕不已。
“你们快让开!我早就说过生命没有贵贱,在战场上我们更应该生死与共,我不能躲在你们身后当缩头乌龟!”敖乙声嘶力竭地喊道,试图蓄力化回人形,手腕上的龙鳞缓慢褪了一半却又泄了气似的一路蔓延到手掌。
“殿下……”
“殿下,我们是……自愿的。您待我们……亲如手足,如今……这是我们……唯、唯一能为您做的……”
“殿下,如今大殿下……已经不在了,您是龙族唯一的希望,我们不能让您再……再踏入险境……”
将士们断断续续地劝道,有的已经气若游丝。
“可我也不能让你们白白送死啊!”一向杀伐决断的敖乙此刻进退两难。
“我们当中有许多人……若非殿下好心收留,将我们纳入军队,我们可能……早就死在外面了,能为殿下效命,是……是我们的荣幸……”
“末将死不足惜……只是希望殿下可以……保护好我们的亲人……不要让……天庭的铁蹄……踏到我们的家园上……”
“殿下请保重。”
“殿下您不是说……与其跪着认命服输,不如……不如站着拼死一搏!如今……到了这一步,我们身为……海底的一份子,也想为我们的家园……做些力所能及的事,望殿下……成全!”
将士们本应当下跪请命,如今却只能站着请求他们的殿下成全他们的牺牲。
“小乙长大了,要当哥哥了……可以照顾自己也可以……照顾别人了……咳咳……答应哥哥,替我……替我照顾好父王,还有小丙……保……保护好龙族……”
敖甲临走前的遗言还在敖乙耳畔回响,那日生离死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。敖甲曾经说过,无论要面对什么事情,只要是兄弟,就要一起扛。如今他已经不在了……未竟的使命,敖乙理当替他完成。
生而为妖难道是原罪吗?天庭下此狠手,妖族已是走投无路。现在又有了将士们的重托,敖乙临危受命,这份沉重的掩护他拒无可拒。此身是众将士以命护下的,已非他一人所有,纵使他不愿苟活,也不能就此撂担不管。
敖乙思虑片刻,沉下心来,周身紊乱的灵力才缓缓稳定。一阵青光萦绕之后,敖乙手腕上的鳞片才依次褪去,人身才得以恢复。
敖乙趔趄着起身,越过满地的折戟断矛与层层尸骸,拾回了他的青铜剑。
短时间内敌军还无法破入将士们围成的万人墙,只是随着箭矢的落下,将士们已经成了负箭累累的靶子,鲜血浸透了他们的战袍,染红了大片海域。这壮烈的一幕,敖乙一辈子都忘不了。
敖乙拖着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将士面前,锋利的剑端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,浑浊的尘土夹着血腥味沿着那道沟壑一路浮起。
“殿下,您……快离开,这里有我们。我们……绝对不会让敌人……越过那条线……”一位将士身中数箭,说话间,殷红的鲜血依旧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来。
“砰”地一声,敖乙将青铜剑插在了一旁。
面对着这堵渗血的人墙,敖乙百感交集。这份情义力重千钧,敖乙无以为偿。
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般,敖乙屈膝跪地,引得银盔军一阵惶恐。
“殿下,这使不得啊!您怎可……”
“殿下,您快起身……”
奈何他们与敖乙近在咫尺,却无法上前扶起他,只能错愕地看着他们爱戴的殿下屈膝跪在他们面前。
摇晃不息的海水刮动着敖乙漂扬的长发,也冲刷尽了他脸上的血迹与尘垢,将他坚毅的脸庞完整地呈现在了将士们面前。
“一叩首,祭兄长。”敖乙躬身抵首在地,仿佛花尽平生气力才道出此言。“是我鲁莽自负,固执激进,害兄长死于非命。”
将士们试图劝慰,却欲言又止,转而唏嘘不已,面色哀伤。
“二叩首,慰亡灵。”敖乙直起身子,愧疚地望了银盔军一眼,复又磕头,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“银盔军个个都是好样的,我敖乙在此发誓,绝对不会让你们白白牺牲!愿你们的灵魂得以安息,祈愿你们来世再也不会遇上战争。”
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的银盔军们见到此景却不由地红了眼眶,如鲠在喉。
“三叩首,承重任。”敖乙的胸脯不住起伏,说下这句话时他也清楚地明白,他的身上承载了无数人的护佑与希冀。他不知道未来即将面临什么,他只知道,无论会面对多少风浪与波折,他都应当带着这份厚望不惜一切地为幸存者谋一条生路!
人墙外,箭密如林;人墙内,三叩为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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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碎碎
不知道是否有人看,也不知道诸位看时心情如何,我是写得十分沉重。这段故事我准备了很久,上次漫画正篇更新之后我就有了这个念头,但我迟迟不敢下笔。看了漫画的刀子,我想了很多很多,试图还原一下千年前的战争场景。为了写这段,我把写过的故事、已更的漫画和魔童电影都从头至尾看了一遍。
我原以为三四千可以写完这段情节,但是写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加了好多细节,我翻出漫画里与之相关的为数不多的几页看了很多遍,又加了一些我自己的设想。写文果然比写鉴赏难多了,因为要考虑遣词造句,也要考虑情节是否合理。我一旦写得投入了就会很入戏,脑子里充满了画面,仿佛我就在现场一般,真的太沉重太压抑了。
第一次在一本上发这种带点文学性的文,希望以我拙劣的文笔可以还原一二。因为是原著向的故事,不一定写得对,我也十分小心谨慎,生怕把二咕的形象写崩了,生怕情节不合理。或许漫画里并不是这样,或许我的想象里有很多纰漏,还请大家多多包涵。
一些设定还是要解释一下。
我给二咕的青铜剑取名为“青鸾”,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,而且它有很多寓意,其中一个寓意是天子车驾之意。我又借用了漫画中的一些信息,写到了二咕教给丙丙的技能,升气术,描写施法的文字也是参照漫画里的画面写的,那句“太勉强”也是引用丙丙的。
在这篇文章中我写到这时大咕已经不在了,这并不代表我认为漫画里是这样,而是按照我这个故事的时间线大咕的确不在了,而且我猜测大咕的离去或许二咕有过失之罪。这不是一篇独立的文字,这是我从写过的故事中节选出来的一部分,想与大家分享一下。不过我还是舍不得把大咕真的写死,我是把大咕写活过来的,相信漫画里大咕也会回来!
原本我的构思中是没有下跪叩首的,是我看了电影中万龙甲那一幕之后产生的想法。二十六话更新前,我没有想到千年前的战争会这样惨烈,也没想到二咕会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将士为护他而死。他心里该有多难过啊!我觉得银盔军对他的保护,就像电影中龙族给予丙丙的万龙甲一样,寄予厚望的保护太沉重了。由丙推乙,所以我加入了二咕向将士们下跪叩首的情节,无法将我脑海中的画面呈现出来,就让丙丙代替二咕露个身吧。
有人说,相比之下,丙丙再艰难也只是三年,而二咕这上千年来是如何熬过来的?我不敢想。他经历了太多风浪,他为龙族付出了太多太多,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道尽的。在我的理解中,正是因为有了银盔军的拼死相护,有了二咕的誓言,二咕后来才会更加义无反顾地剔去龙身,忍辱负重。与为他而死的将士们相比,二咕觉得他的牺牲已经不算什么了。
我觉得,有时候活着真的比死去更需要勇气。千年前的战争留给二咕的真的是个烂摊子,他要如何才能扭转乾坤,为龙族谋取一线生机?逝者已矣,不会再知晓世事,而难过的操心的都是活着的人。上千年来二咕一个人承受了多少,咽下了多少苦水?无人知晓,他也从不会将自己的满腹心事示于他人。
看电影时,我已经要心疼死丙丙了,没想到丙丙已经算得上是幸福的了。对于二咕,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,真的好想给他一些温暖,好希望他能卸下身上的担子歇一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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